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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重歸炎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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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苗族人一陣窮追猛打,能逃之夭夭的入侵者十不足一,而且多半缺胳膊少腿,甚至是舍去了軀身以元神的方式遁逃而去,其餘被俘者也超過了百數。

此役袁昊收獲也不小,直接在他手裏拿住的元神就數十個之多,這還多虧了靈兒,不論天上地下,在黑苗族的地盤裏她就是神,她可以讓地下變得像鐵鑄一樣寸步難行,可以讓天空布滿一個個大羅金仙都膽寒的陷阱,她纖手一指,空中登時出現一條天路,那些遁逃的元神紛紛自投羅網落入她張開的口袋!

當最後一個逃跑失敗的敵人給靈兒運用法力從地下揪出來的時候,現場不論是來自哪個山寨的黑苗族人都忍不住發自內心地歡呼起來,是的,他們有一次戰勝了危機,更重要的是他們發現他們唯有團結起來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力量。

“吾王萬歲!”望著天空中有若神一般存在的袁昊,他們興奮之餘紛紛仆倒在地對袁昊頂禮膜拜起來。

耍夠了威風之後袁昊這才慢慢降下來,站在了人群之中人們自然而然地讓開的一個圈子裏。

既然已經選擇了這條路,袁昊也不再猶豫,他的目光在人群中一陣掃視,大家靜了下來,期待著他的說話。

袁昊大聲說道:“你們大部分人根本不知道我是從哪裏來的人,難道就憑我拿著這把毒龍寶杖穿著這身衣服,你們就心甘情願地讓我成為你們的王嗎?倘若我的血管裏淌的是黃帝後裔的血呢?”

他的黑苗話說得還不太順溜,不過他的意思已經足夠別人聽明白了,大家面面相覷,一時都說不出話來,連馬賽欏都沒有任何心理準備,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只見馬玉鸝站了出來,她大聲驕傲地說道:“他是我聖玉驪的兒子,他身上流淌著媧皇與黃帝共同的血脈!”

黑苗族人騷動起來,馬賽欏急了起來,大聲解釋道:“現在哪裏還有純正的黃帝血脈,幾千年的融合變遷,現在華夏的人都自稱炎黃子孫,炎帝是誰不用我說了吧?袁昊雖然是聖玉驪與一個漢人的兒子,但是他體內有著純粹的媧皇血脈,不信大家可以去聖殿詢問媧皇聖像!”

“外公說得好,黃帝一族胸懷博大,數千年來不知多少種族融入其中,有很多還保持著自己的傳統,但是他們都自豪地認為自己是炎黃的子孫,你們在這裏困守數千年,可知外面的世界有多大麽?現在已經不是蚩尤王大戰黃帝的時代,我們的真正威脅來自更多更強的異族,這一次企圖滅我全族的人多半都不是華夏人,若非我及時通知了華夏人並得到他們的大力支持,並派人四處堵截,恐怕我們遭遇的敵人實力至少要翻一倍!”

苗王的神威尚未消退,大家聽著袁昊的話漸漸地冷靜了下來並開始思索,只聽袁昊繼續說道:“現在世界上最強大的並不是黃帝子孫,大家也知道數百年來外面的世界經歷了多少天翻地覆的變化,數十年前倭國人甚至差點將我們連同黃帝一族一鍋端掉,我們現在真正的敵人不再是黃帝一族,你們若想我當你們的王,你們便要拋棄固有的仇視黃帝一族的態度,與黃帝一族聯手合作,我們才能放手而為,為我們自己與後代的幸福而奮鬥!”

“我讚成改變觀念與黃帝一族的人合作!”馬玉鸝和馬賽欏一起舉起了手,那些曾經出去見過外面的世界的人也紛紛舉起手來,不過這畢竟都是極少數,其餘人大都在猶豫著,還有些卻只是還被黑苗王之威震懾著,正在找機會發難。

袁昊趁熱打鐵,大聲說道:“一萬年前我們曾經擁有不輸於黃帝一族的實力,那時候我們占有廣袤的土地,有著數不盡的牛羊與財富,無數的小族臣服於我們,但是現在呢?華夏國總人口有十五億,也就是十五萬萬之多,我們黑苗族現在還有多少人口?一萬都不夠,是人家的十五萬份之一!倘若華夏人想滅了咱們,每個人吐口水也能將我們這彈丸之地淹沒掉!我們還憑什麽與黃帝一族鬥?連二十年前對我們尊敬無比的鈞天教教主都只派了個三流的副教主便想滅了咱們!你們仔細想一想,再這樣下去,滅族之日已經不遠了!”

有見識的人無不悚然心驚,想當年黃帝和他的大軍也曾經給蚩尤王的聯軍打得摸不著北,可現在他們還有什麽實力跟人家鬥?黑苗族的問題靈兒是一一看在眼裏的,他們人口越來越少,血統越來越純——這實在不是什麽好事,繼續下去,不用別人滅他們,他們就會自己走向滅亡了。

“我會給你們豐足的糧食,我可以給你們寬廣的大地,你們不用再為過冬沒有衣食犯愁,父母不用擔心孩子在外的安全,孩子不用擔心年邁的父母沒人贍養,你們走在任何地方都可以驕傲地宣布自己是黑苗族人!只要你們答應我不再與黃帝族為敵,我們媧皇的子孫必定能再次崛起,不輸給天下任何人!現在,仍然支持我當你們的王的人不要動,持有反對意見的人請舉手!”袁昊最後總結性地說道。

這個表決是很有講究的,因為依然遲疑的人占了大多數,若是支持者舉手,袁昊會發現舉手的人寥寥無幾,甚至會起反效果,反過來的話同樣,看到場中根本沒幾個人舉手反對,那些猶豫不決的人頓時像找到了大部隊般開始偏向支持與黃帝族和好。

“有反對意見的人請到我面前來,大聲將你們的反對意見和理由告訴大家!”袁昊很公允地說道。

高高舉起的幾只手又縮回去幾只,站在黑苗王面前說反對意見?那絕不是好玩的事情,雖然袁昊還不能算是真正的黑苗王,但是他制服鄂鸑勒的威風沒有一個人能忘記。

最後只剩下兩個人走到了袁昊面前,袁昊輕輕一閉雙眼,再睜開的時候那對眼睛登時變得不同起來,那對眼睛看起來比平時要大許多,在面具之後透出來直如燈泡般灼灼刺目,令人不敢正對。

那兩人已是心如鐵石之輩,但站在比他們高大得多的準黑苗王面前他們竟然有忍不住兩股顫栗的感覺,第一個人擡起頭與袁昊雙目一對之後迅速敗下陣來,他一偏頭,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沒意見了……”

身為九黎後裔,面對萬古魔王蚩尤之洞徹神眼,又有幾人不黯然臣服?

“我反對!”另外那老苗人沒給洞徹神眼看到,因此還有勇氣說話,不過洞徹神眼看到他身上的時候,他登時氣餒地說道:“我不是反對大王你,我反對的是……與黃帝一族合好……”

袁昊凝聲說道:“好,現場近兩千人都是我黑苗族的精銳弟子,他們足可代表所有黑苗族人,兩千人中只有你一人持反對意見,可見反對無效,迪費琦長老,你可以退休回去抱你的孫子了!現在我宣布,從今往後我們與黃帝一族攜手共進,我們是媧皇的後代也是炎帝的後代,我們是炎黃子孫!”

歡呼聲並沒有想象中的多,不過觀念的改變不爭朝夕,慢慢來就好了。

那位長老顫巍巍地給袁昊拜了一拜,轉身便從人們讓開的道路裏離開了。

“萬事俱備,外敵盡殲,請大王招各族大祭司、長老齊聚聖殿,為大王舉行加冕儀式!”馬賽欏抓準時機大聲說道。

袁昊點點頭,說道:“這件事你代我去辦吧,一切盡量從簡,儀式結束後我要與全族人一起歡慶今日之大捷,這個也由你來安排。”

馬賽欏連連應諾,只見那金狼寨的長老大步走了出來對袁昊道:“大王,請問這些俘虜如何處置?發起叛亂的鄂鸑勒等人又如何處理?”

鄂鸑勒那一族人數不少,乃是除馬賽欏手下這一族外黑苗族裏人數最多實力最強的一族,在場的人中也有數百人曾經參與叛亂,處理得不好恐怕又要引出後患來。

靈兒的意見很簡單,抓大放小殺雞駭猴,除首逆嚴懲外其餘人都無罪了事。

袁昊正要宣布,卻見一個嬌小人影搶出來拜倒袁昊面前,悲聲懇求道:“大王,我爺爺受人蠱惑一時糊塗才做出這樣的事情,還請大王饒他一命!我願代爺爺受罰!”

她不是別人,正是那曾經與袁昊有著‘肌膚之親’的鄂姍娜,因為她是聖女,因此大家都叫她聖姍娜,馬玉鸝也一樣,在族內大家都叫她聖玉驪。

聖姍娜嬌小的身體顫抖著悲泣難抑,惹人憐愛,袁昊本來就不想殺人,尤其是自己的族人,見狀便有心想幫她一個忙,讓鄂鸑勒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便了。

“叛逆之首豈可輕饒,大王,鄂鸑勒以及幾個為首長老、大祭司一定要投入萬蠱洞讓他們受萬蠱噬魂之苦,才能平眾怒、以儆效尤!”馬賽欏大聲反對道。

支持馬賽欏的人紛紛大聲嚷起來,聖姍娜見自己的族人都一個個低下頭去,她一咬牙轉頭對馬賽欏道:“三爺爺,求求你,看在我的份上,幫我爺爺向大王求個情吧。”

馬賽欏對她和顏悅色地說道:“聖姍娜,你是好孩子,沒有你幾次報信,說不定我們早給你爺爺抓住了,但是你爺爺犯下的事卻不能輕饒,他差點讓我們全族族滅啊,背叛我族引起內亂者,那是絕對不能活著的。”

“三爺爺,求求你,不要再說了,大王,懇請您饒了我爺爺,我甘願受任何處罰,你罷黜了他,讓我替他去萬蠱洞吧!”聖姍娜爬上前抱住袁昊雙腿嚎啕大哭起來,聞者心酸見者落淚,真的是淒淒慘慘戚戚……

“瞧上這小丫頭了?你可要想到那後果,小勒這回是非死不可了!”靈兒淡淡地說道。

袁昊微微一笑,心中電轉,突然朝馬賽欏背後看去,果然看到了一個熟人站在那裏,他揚聲叫道:“陶源銘,你爺爺可安好?”

陶源銘見點他的名了,搶出來拜倒稟道:“稟大王,我爺爺已經救出來了,他只少了一條右臂,別的還好,只是……只是他似乎已經瘋了……”

袁昊心知肚明是怎麽回事,他微笑著安慰道:“你放心,我知道是怎麽回事……”

袁昊突然大聲說道:“鄂鸑勒突然帶外人進來殘害自己族人,此事非常詭異,據我所知入侵者中不僅有鈞天教,還有南洋降頭師以及勾漏派的魔頭,我外公派出去向我報警的陶明啟大護法被他們抓住後也用攝魂之術控制住,這才會倒行逆施,我很懷疑鄂鸑勒也被人控制了,否則他就算再糊塗再狂妄,也不敢違背祖訓族規帶外人進來害自己同族之人吧!帶他們上來,我一看便知!”

馬賽欏皺眉偷眼給袁昊使了幾個眼神,袁昊朝他回了個安心的眼色,袁昊低頭瞧見聖姍娜雨打桃花似的小臉仰面望著自己,他彎腰親切地拍拍她的臉,柔聲說道:“聖姍娜,你且站到一旁,我會給你和大家一個絕對公道的答案。”

聖姍娜有些不安地退開了,她怔忡地望著袁昊,看得袁昊都有些心慌,生怕給她認出來,喜歡是一回事,美麗的女孩誰不喜歡呢?可他已經答應了馬月瑩,不能再亂惹情事了,再說聖姍娜也忒小了點……

一會兒陶源銘便將陶明啟帶了上來,看到陶明啟的樣子袁昊忍不住偷笑了一下,看來陶明啟還神志不清,滿口胡話,甚至還在想做叛亂的事情,因此給綁得死死的,還用什麽東西堵著嘴,以免他說出什麽叛逆的話來。

袁昊微微一笑,來到陶明啟面前伸手就扯斷了他身上的繩索,粗大結實的繩索也擋不住袁昊的神力,在他手裏寸寸斷開,陶源銘緊張起來,說道:“大王,我爺爺他……”

袁昊微微一笑,說道:“你自己看看他現在如何了?”

陶源銘從背後轉到前邊,仔細一看,只見自己爺爺正怒目瞪著自己,一個老大的耳刮子直扇在他臉上。

陶源銘哀叫一聲滾倒在地上,那一掌可不輕呢,大家正大吃一驚的時候,陶明啟卻拜在袁昊面前,說道:“多謝大王解除我纏身的邪術,吾王萬歲萬萬歲!”

馬賽欏走上前在陶明啟肩上拍了拍,說道:“阿啟,苦了你了!”

陶明啟激動地說道:“能解除我族危難,能引出我們的大王,吃這點苦又算什麽呢!”

這時鄂鸑勒等人也被帶了上來,他們一個個都已經被破了功,也不知道挨了多少毒蜇,此刻一個個精神頹喪,自知必死無疑,身上也被綁得橫七豎八。

“爺爺……”聖姍娜撲到鄂鸑勒的身上,激動得又大哭了起來。

袁昊神目一張便已看得明明白白,他大聲說道:“果然如我所料,鄂鸑勒等人也都被人控制了,因此才做出叛逆的事來,他們被控制得比較深,我需要一個靜室為他們解除邪術,如何處置等我救回他們後,在聖殿中眾大祭司、長老齊聚一堂時再討論,又或者請媧皇裁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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